第11章(第1页)
&ldo;那边!&rdo;威廉大叫,&ldo;我好像看到有人影!&rdo;
&ldo;不可能,&rdo;吴启晨叫道,&ldo;快走吧!还等什么?&rdo;
威廉指着海面说:&ldo;真的有,爸,在那儿!&rdo;
离他们约十米远的地方,张敬梓看见一个黑黑的东西浮在一个较小的白色物体旁边。
可能是一个人的头和手。
&ldo;别管了,&rdo;吴启晨又喊,&ldo;&lso;幽灵&rso;会发现我们!他会向我们开枪的!&rdo;
张敬梓根本不理他,径自驶近那漂浮的物体。
果然,那真的是一个人。
他脸色苍白,不断地呛水,一副万分惊恐的样子。
张敬梓想起来,这个人叫桑尼,当所有偷渡者都在聊天或念书给家人听时,几个没有家人的单身偷渡者只能自己照顾自己。
桑尼就是其中之一。
他总是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,在整个航程当中,他老是一个人坐着,一脸愤懑,偶尔会恶狠狠地怒视他身边吵得太凶的孩子。
他经常无视&ldo;幽灵&rdo;的严格禁令偷偷溜上甲板。
一旦桑尼开口说话,又老是问太多聪明人根本不想多谈的问题,比如问他们到了纽约打算做什么,住在什么地方等等。
无论如何,毕竟桑尼现在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,张敬梓试着想救他。
在一阵大浪打来后,水面的那个男人已失去了踪影。
&ldo;算了吧!&rdo;吴启晨愤怒地叫着,&ldo;他都不见了。
&rdo;
坐在救生艇前方那个叫玫瑰的少妇也跟着吵闹起来:&ldo;求求你了,咱们快点走吧!&rdo;
张敬梓将救生艇跃上一道扑来的巨浪,以免被大浪打翻。
当他们重新稳下来后,张敬梓看见约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,有一团橘色的东西上上下下起起浮浮着。
那是蛇头&ldo;幽灵&rdo;的救生筏,正朝他们这里驶来。
大浪在这两艘救生艇间升起,两条船上的人暂时都看不见对方了。
张敬梓加大油门,加速往溺水的男人那里开去。
他喊道:&ldo;趴下!大家都趴下!&rdo;
一接近桑尼,张敬梓立即停下船,俯身探过橡胶筏厚厚的船舷,抓住这位偷渡者的肩膀将他拖上船。
桑尼一被拉上来,便瘫倒在船板上,猛烈地咳嗽。
另一声枪响划破天空,张敬梓把救生艇驶到福州龙号的后面,把它当作屏障,此时在他们附近的水面激起一道水花。
&ldo;幽灵&rdo;看见海里还有其他人在漂浮,便暂时转移了注意力。
穿着橘色的救生衣漂浮在水中的是货轮上的船员,他们在离他约二十到三十米外的地方。
&ldo;幽灵&rdo;火速朝他们那里驶去。
知道&ldo;幽灵&rdo;要来杀他们,这两名水手拼命朝张敬梓挥手,奋力地踩水,想逃离不断迫近的&ldo;幽灵&rdo;,张敬梓目测着距离,判断是否有把握在蛇头靠近并开枪前救起他们。
海上的大雾和大雨,大风和大浪将会使得&ldo;幽灵&rdo;很难准确命中目标。
可以的,他也想,他可以做得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