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（第1页）

我瞎了，我瞎了吗?

她浑身发抖，拼命往前摸索，慌乱中，不知撞到什么，踉跄摔倒。

那刺耳的笑声逼近了来，冲击她的耳膜。

&ot;不，别杀我。

&ot;她手脚并用朝前爬去，视线混浊，看不清前路，石子碎瓦磨破了她的膝盖，她拼命睁大了眼，无济于事，前路仍是混沌一片。

她用手去摸，皮开肉绽的膝盖，血水粘滞，指尖触到了祼露的骨头。

我不要死，不要死在这里。

她不停念叨着这句话，集中意念往前爬去。

耳畔传来骨骼摩擦石子的声音，&ot;嗒、嗒、嗒……&ot;她不要去想，不敢去想，自己的膝盖骨头变成什么模样。

越往前爬，痛楚越轻，脚趾、脚踝、小腿、膝盖、大腿，渐渐失去了感觉，那癫狂的笑声仍在，暴戾追逐着她。

也许，她的脚已经被砍掉了，因而，没了知觉。

不，我不要死，我要活下去。

她近乎疯癫地爬行着，满脑子只有强烈的求生意识。

终于，她爬到了一块湿软的地方。

恶魔般的笑声消失了。

风在轻轻地吹，空气中散发着清甜的香味。

她的手在地上摸索着，满地都是宽厚的柔软花瓣，那花瓣似乎刚从蒂上脱落，还带着湿润的露水。

她口干舌燥，忍不住拣起一片花瓣放进嘴里吮吸。

视力在逐渐恢复，蒙蔽于眼中的白雾缓缓散去。

她看到自己坐在烂泥潭里，手中捧着一只婴儿的手掌，而那些甘甜的露水，是蠕蠕爬动的蛆虫。

&ot;啊--&ot;秦郡大叫着，惊醒过来。

屋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，&ot;秦郡，快开门，你怎么了?&ot;石珏在门外紧张地叫喊着。

秦郡坐起身，大汗淋漓，心有余悸，她深重地吸了几口气，这才下床去开门。

&ot;发生什么事了?&ot;石珏惊慌地查看屋内，不见异常。

&ot;我又做噩梦了。

&ot;她坐回床边，十分疲惫，&ot;我又梦见那双手，她在拍打窗玻璃，还有一双婴儿的手，那双手……&ot;她艰难说道：&ot;那双手被砍了下来，全是血。

&ot;

&ot;我还以为有人闯进来了呢。

&ot;石珏松了一口气，劝慰她，&ot;好了，现在梦醒了，没事了。

&ot;他爱怜地拍拍她的肩膀，倒了杯水给她。

&ot;我一定要找回我的过去，不然，这噩梦就没有终止的一天。

&ot;她喝了水，精神稍稍振作起来。

&ot;别着急。

&ot;石珏在她对面坐下，关注地望着她，&ot;老做噩梦可不好，我认识一个老中医，下回带你去，叫他替你开些安神的药。

&ot;

&ot;我没事的，你不要太担心。

&ot;她反过来安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