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(第1页)
没有地址,没有落款。
这是几千条“已发出”
的信息后,唯一的一条“已接收”
。
薛枞慌忙地回拨,对方却是多年不变的关机状态。
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,薛枞试图从那条乱人心神的短信入手,但线索也只是到此为止。
他拧转门把,放轻了声音:“我回来了。”
房门被推开了一半,屋内很黑,有脚步声从空荡的楼梯间传来,不疾不徐,却越来越近。
薛枞警觉地回头,却蓦地让人从身后捂住口鼻。
某种刺激的气味瞬间钻入鼻腔。
“谁?!”
薛枞感到浑身的力气开始消散,可他被死死制住,无法回头,腿脚又不便,只来得及用手肘狠狠向后一撞。
那人却仍是不紧不慢地侧了身,轻易便避过。
“来晚了啊,”
昏迷之前,只听见一个声音,轻飘飘从耳后传来,带着猫捉耗子般漫不经心地逗弄,“薛枞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薛枞终于清醒过来。
入目是镶嵌着镜面的四壁,空间仿佛被重叠着无限拉长。
屋内暖气很足,他的外套被脱掉了,手机也不知所踪。
试着抬了抬手,却有些艰难,想是被注射了安定类的药剂。
房间里没有窗户,也辨不出时间。
薛枞维持着冷静,开始思考这场绑架的目的,究竟是求财还是报复诸如此类的事件他经历得并不算少。
他试图问话,可没有人回答他。
连将他带来的那人,也不知去向。
焦虑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增加。
他压制着内心的惶惑不安,闭上眼睛,想要忘记自己身处在这样一方逼仄的空间。
没有光线的变化,没有声音,他只能强迫自己入睡,又很快地、不断地醒来。
可整个房间依然空荡荡的,除了他自己和身下的一张床之外,别无他物。
或许过了很久,也或许只是短短一天,再次睁眼时,床头边多了张小而矮的木桌,其上放着一碗粥,和一些清淡的配菜。
薛枞探出手,发现粥是温热的,想必将它送进来的人并未离开很久。
大概为了能让薛枞有力气进食,也不担心没了轮椅的他能够逃脱,这次没有人再给他注射镇定剂。
薛枞已经饿了许久,他囫囵地喝了几口粥,空荡的胃还没适应,猛然受了刺激,竟痉挛着牵扯出一丝痛来。
他咬牙忍了,又将碗放回木桌,用力将它推倒,碗碟连着矮桌,噼噼啪啪一径摔到了地上,发出不算轻微的响动。
薛枞艰难地弯下腰,选了最锋利的一块碎屑,握在手心。
若有人闻声过来,至少也有一点自保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