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(第1页)
“那阿衡呢,”
孟南帆本也是说话留一线的类型,如今却不满足于这种中庸的表达,“你为什么喜欢他?”
这个“喜欢”
,单纯地是和“讨厌”
相对,孟南帆没多想,却足以让薛枞愣住。
他以为自己的心思已经藏得够深,却竟然轻易地便被人窥破。
说不上是羞耻还是难堪,薛枞深深吸了一口气,将眼眸垂下。
“喜欢?”
孟南帆等了很久,才等到薛枞的回答,是晦涩难懂的语气,“是喜欢。”
孟南帆的脑海里闪过什么念头,快得抓不住。
那些被他忽视的细节好像终于有了由头还有薛枞蓦然亮起来的眼睛。
为什么从前会毫无察觉呢。
“这样啊,”
孟南帆福至心灵,虽然想不通薛枞怎么会愿意和这么闷的人待在一起,却终于找到了能让他开心起来的办法,“正好,阿衡的生日快到了,这次你陪他过吧。”
路衡谦不愿意折腾,更不喜喧闹,每次生日,也就和孟南帆随便找个餐厅应付。
“你…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薛枞这样一贯受尽冷待的人,却偏偏是最能分辨真心的一个。
虽然从来不说,但都默默记在心里。
本以为孟南帆会觉得恶心怎样鄙夷的说辞他都认了,却没想到这人会大度到这个地步。
“当然。”
孟南帆故作轻松地笑笑,“这都过了二十几个生日了,我可不想每年都看到他。”
他是不承认自己不如路衡谦的,但薛枞还能在他身体里待多久都是未知。
懒得计较了。
“那好。”
薛枞少见地不去推辞,反而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。
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孤注一掷的茫然,和让人难以琢磨的喑哑:“你……可以出来阻止我,任何时候。”
孟南帆反正是无所谓,搞不懂薛枞为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。
“这有什么,”
他伸了个懒腰,“我再睡一会儿。”
--在孟南帆看来,路衡谦是个无聊到极点的人。
在校时纯粹是个学习机器,偶尔打打篮球都是被孟南帆硬拖出去的;工作之后又沦为工作狂,和一切娱乐活动绝缘。
永恒不变的是那张拽得要死的脸,和合该被封起来的、毒起来不要命的嘴,害得孟南帆都接连损失了好几个朋友。
可惜死党也是真死党,又有两家父母盯着,孟南帆只能多多照顾这个情商为负的老友,没得逍遥。
当然他不知道长辈们交代给路衡谦的,又是另一番说辞。
总之指望这人记起自己的生日是毫无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