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（第1页）

二、昨夜有男女学生数人在此间比比湖南岸石崖上为&ldo;辟克匿克&rdo;（piic）之会，有女学生失足堕崖下入湖，其弟paullschwarzbach急踊入湖中救之，用力过猛，头触水底之崖石，遂沉死。

其姊为同行者所救，得生。

三、今晨电报局以电话递一电报致同居之傅内叟君，余为代收之。

其电报云：&ldo;二星期不得汝信，母大焦急。

汝无恙耶?速以电覆!&rdo;发信者，傅之弟也。

余手录此电，心中乃思吾母不已，慈母爱子之心，东海西海，其揆一也。

右所记三则，皆一日间之事：一为子之孝父，一则弟之爱姊，一则母之爱儿（第二则稍异，以救人乃人人之天责也），孰谓西人家庭骨肉之相爱不如东人耶?

、秋柳

（十一月十三日）

韦莲司女士以其纽约居室窗上所见，摄影数纸见赠。

以其择景深得画意，不类凡手;又以其风景之幽胜，不类尘嚣蔽天之纽约也，故附于此（选印二幅）。

此间殊不多见垂柳，平日所见，大都粗枝肥叶，无飘洒摇曳之致。

一日与女士过大学街，见垂柳一株，迎风而舞，为徘徊其下者久之。

此诸图皆垂柳也。

余一日语女士吾国古代有&ldo;折柳赠别&rdo;之俗，故诗人咏柳恒有别意，女士今将去此适纽约，故以垂柳图为别云。

戊申在上海时，秋日适野。

见万木皆有衰意，独垂柳迎风而舞，意态自如，念此岂老氏所谓能以弱存者乎?因赋二十八字云：

已见萧飕万木摧，尚余垂柳拂人来。

凭君漫说柔条弱，也向西风舞一回。

女士告我，此诸图皆秋日所摄，其一乃雪中之柳也（此幅今删）。

因念旧作，附记于此。

（《说苑》记常〔一作商容〕将死，老子往问焉。

常张其口而示老子曰：&ldo;吾舌存乎?&rdo;老子曰：&ldo;然。

&rdo;&ldo;吾齿存乎?&rdo;曰：&ldo;亡。

&rdo;常曰：&ldo;子知之乎?&rdo;老子曰：&ldo;夫舌之存也，岂非以其柔耶?齿之亡也，岂非以其刚耶?&rdo;常曰：&ldo;嘻，是巳。

&rdo;）（老子&ldo;不争&rdo;之说附见本卷第一五则）

女士谓余曰：&ldo;日本之犯中国之中立也，中国政府不之抗拒，自外人观之，似失国体。

然果令中国政府以兵力拒之，如比利时所为，其得失损益虽不可逆料，然较之不抗拒之所损失，当更大千百倍，则可断言也。

&rdo;余因以讷博士之语（见本卷第一五则）告之，并告以吾&ldo;秋柳&rdo;之诗，女士亦以为此中大有真理。

三六、读英译本《汉宫秋》

（十一月十四日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