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（第1页）

许寿山沮丧地返回&ldo;振威&rdo;号，向焦急等候的代春说：&ldo;火烧连船的悲剧恐怕要在马江上重演了！

&rdo;

代春义愤填膺地说：&ldo;大人，让标下去面见钦差大臣陈情！

&rdo;

许寿山一把拉住他，说：&ldo;钦差大臣已经下了严令，再有闯行辕陈情者，立斩无赦！

还是留着你的小命打法国人吧！

&rdo;

代春本想说要以贝勒的身份去面见钦差大臣陈情，不料许寿山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，又说：&ldo;切勿孟浪。

避战求和，可是圣上的谕旨。

军机处已经电告钦差大人：&lso;彼若不动，我亦不发&rso;。

代春，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敌人一有动静，我们就立即开火！

&rdo;

&ldo;是，大人！

&rdo;代春眼里愤怒的火焰慢慢地熄灭了，代替的是涌满了的恨泪。

他不知道是恨谁。

皇上，他是不会恨的；钦差大臣张佩纶，他是不敢恨的；他只会恨他自己，为什么不是手握兵权的管驾，否则他宁可冒抗旨的天下大不韪，也要先向法国军舰开第一炮！

然而，突然袭击、率先开炮的正是法国舰队。

二十三日下午一点五十六分四十秒，法国舰队料定福建海军不会首先开火，在准备就绪后，全面开火。

福建海军来不及起碇就被击中，几秒钟后，两艘运输舰&ldo;琛航&rdo;号和&ldo;永保&rdo;号沉没了。

&ldo;振威&rdo;号炮舰停泊在海关附近，面对着庞然大物法国巡洋舰&ldo;德斯丹&rdo;号，代春毫不畏惧，向许寿山焦急地大叫：&ldo;大人，开火吧！

&rdo;

许寿山早就憋住怒火，不加思索地下令开炮。

排水量仅五百七十吨的&ldo;振威&rdo;号用六门火炮向排水量二千二百三十六吨、十五门火炮的&ldo;德斯丹&rdo;号发起怒吼。

这是福建海军最早开火的小军舰。

&ldo;轰轰！

&rdo;&ldo;德斯丹&rdo;号号的前甲板中弹起火，代春和官兵们雀跃欢呼。

不料，法舰&ldo;凯旋&rdo;号和&ldo;费勒斯&rdo;转而配合&ldo;德斯丹&rdo;号合击&ldo;振威&rdo;号。

面对法国三艘巡洋舰共四十七门火炮的围攻，三级炮舰&ldo;振威&rdo;号毫不畏惧地开炮还击。

法舰&ldo;费勒斯&rdo;号和&ldo;德斯丹&rdo;号分别用舷炮炸穿了&ldo;振威&rdo;号的前后甲板，大火立刻漫卷整艘军舰。

许寿山见轮叶被打坏，船身已不能转动，仍旧下令军舰尽力冲向&ldo;德斯丹&rdo;号，准备与敌舰同归于尽。

不料，一颗炮弹在指挥台爆炸。

代春抢进指挥台，只见许寿山和大副梁祖勋已经倒在血泊中身亡了。

代春立刻代替指挥，下令继续发炮，可是军舰已失去控制，随波漂向下游，渐渐沉没。

这时，代春发现浓浓的烟火中冲出一艘法国鱼雷艇向&ldo;振威&rdo;号发射了一枚鱼雷，就在&ldo;振威&rdo;号爆炸沉没的最后一刹那，他还下令开了最后一炮，击中了鱼雷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