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(第1页)
然而,很快,他就发现了林寂这个问题实在值得思考。
他们一路聊着看似无聊的问题,直到时桥南将车开到林寂家楼下。
春夏之交,楼下花木葱郁,居民三三两两地漫步曲径,孩童追逐嬉闹,若不考虑高楼林立,倒真有一番世外桃源之感。
车一停稳,林寂边解安全带边惊呼:“呀!
白石来了!”
说着迅速跟时桥南道谢道别,下车冲着楼下飞奔而去。
花木掩映中,时桥南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,在那几十秒里,整个楼里连个进出的人都没有。
时桥南看了看时间,跟阮枞约的时间马上就到了,他顾不得见这位自己的替代者的庐山真面目,从停在路边的一辆长安福特旁边驶过,掉转车头,绕路驶出小区。
后视镜里,他看到林寂一个人站在楼下的茶花树边,仰头笑得灿烂无比,她在说着什么,眼睛里闪着光,神色忽而娇嗔,忽而羞涩,忽而狡黠,她的眼神是那么专注,专注于空中的某一点,仿佛那里有一双眼睛牢牢地将她黏住。
离开的路上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幅画面,胸腔里有股异样的气息流转,他不知道那是嫉妒还是难过,说不清道不明。
后来有无数次,时桥南都对这一天追悔莫及。
如果他出于好奇心或者嫉妒心,回头多看一眼,多想一遍,事情就绝对会不一样。
然而,那一天,此前的愉悦都在失望面前化作不忍卒读,他只觉得自己被难过冲昏了头。
那里花木繁茂,人面茶花相映红,仿佛岁月到此便静好。
他急于逃离,所以宁愿将那幅画面从脑海中剔除,也不愿多想一秒钟。
何况接下来的一个晚上,他几乎没时间多想。
阮枞的儿子十七岁,正读高三,是个每句话都带刺的典型叛逆少年。
据说他正跟着一个大哥哥玩滑板,每天不好好上课,专注于逃课玩滑板,阮枞几乎要被气死了。
时桥南左右为难地看着父子二人吵了一晚上,最后以少年被父亲禁足为结局结束了这次闹剧。
大概所有的精神病医生、心理专家都不善于应付自己身上的问题,所谓医者不自医,任何大病小病一旦上了自己的身,那就像绝症一样,只看到了命,看不到病。
时桥南不得不建议让少年单独来找自己聊聊,没想到少年竟欣然同意,也算有个不错的开始。
第37章第36话
白石一开口,林寂的立场就没了。
白石说他已经处理好与张可人的关系,林寂不需要再背负沉重的道德枷锁,他们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回归于平静。
他们在苏州河畔、滨江大道散步,看日落、看魔都夜景,直到月上中天,这才披着星光回家。
他们在上海老旧的街巷里缓步慢行,仿佛时间一点点慢下来,带他们回溯前世今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