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(第1页)
谷雨一凛:“是!”
……
钟亦澄在一条浅溪中醒来,溪水刚好摸过他的半个身子,淹不死却能叫他立即清醒过来,口腔里还残留着微微的酒气,今天饮的罗浮春,不过是加了二十余味药材的小曲米酒,他怎么会醉得不省人事?
他酒量明明是可以的。
他从水里站了起来,先找两个童儿又找了个地方换了身干爽的衣裳,和之前那身相差仿佛,不是有意根本看不出来。
等他回到席中的时候,恰好看到那位大名鼎鼎的徐世子正怀抱着一人离开,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斗篷外露出的一双小巧精致的绣鞋,应该是名女眷。
钟亦澄脸上倒是没什么异样,但原地聚集了一群人嘴里叽叽歪歪的讨论着什么,见他来了竟然都闭了嘴,而且还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。
他去问,那些人又眼神躲闪,脸上还带着尴尬,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等人群散去后,还是身边的书童说了出来。
他一听事情的始末,顿时大惊。
之前竟有人喊,他和徐家的那位世子夫人睡在了一起?简直岂有此理!
一气之下,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,他之前似乎是没有躺在水里,而是躺在柔软的床上,模模糊糊还看到一个如海棠般娇妹的女子,周身都是她的香气……
他不由得打了激灵,记忆就到此为止了,他应该没有酿成祸事吧?
明年可就要春闱了,他不敢想,如果今天徐世子来晚一步,他的前途恐怕就全毁了。
但他到底有没有和那位女子……她是棽棽?
前后一旦接上,他越想越是后怕,陷害之人也歹毒了些。
换做别的男人,棽棽可能被说成是水性杨花、放荡不羁,但若是换成他,他们便成了旧情复燃,比前者更有可信度。
回忆起之前棽棽对他的围追堵截……钟亦澄打了个冷颤。
这做局的人也太狠了些。
他惶惶然坐上了回家的马车,一会儿担心究竟有没有发生那事,一会儿又开始猜测幕后主导是谁,又一会儿又开始担心那位脾气不好的徐世子会迁怒于他。
当真是一个百转千回,莫衷一是,又浑浑噩噩,惶恐不安了。
……
另外一乘马车上。
闻予锦早从斗篷里钻了出来,徐叡正在给她包扎伤口。
而她正对着徐叡笑:“胡子叔叔还没说,给我多少钱呐,我打算去益州定居的,听说那里挨着大理四季如春,我要买一座大宅子,请好多好多的女使,当个快乐的富婆……”
她的神志已经不清醒了,就像是喝醉酒的人,兴奋的像个话痨。
“然后……养一群面首,每天看心情翻牌子……啊,疼!”
面首?原来她这么想攒钱,是为了这个?
他磨了磨牙,没想到闻予锦先委屈上了,她整个眼尾都红了,眼泪簌簌的滚落下来,就是嘴角还有血迹,显得又可怜又可怖,徐叡无奈的找来巾子,又把她拉到近前,一点一点的将她嘴角脸上的血迹擦掉。
过程中,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