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（第1页）

明玥在看他的同时，周自恒也在看她。

她的小腿悬空在阳台外，前前后后地晃动，夜色里，白得几乎能反she月光，她还是冲他招手又甜甜笑，两个酒窝陷下去，跟朵太阳花一样。

周自恒拿着吉他盘腿坐下来，他既没有说话，也没有弹吉他。

还是明玥打破沉默：&ldo;我下午送给你的清明果，好吃吗？&rdo;她献宝似的加了一句，&ldo;我亲手做的哦。

&rdo;

明玥才十一岁，已经会做很多菜肴了，点心也会做一些，她有一个完满又幸福的家庭，但没有一身娇气，大抵是父母忙的原因，她更加独立，也更能坚持。

&ldo;好吃。

&rdo;周自恒看着她笑，也笑着点头，这大概是他这几天第一次露出笑脸，因此笑得不好看，有些僵，&ldo;我都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。

&rdo;

不吃东西的原因很简单，不过是在怄气，不肯出房门。

&ldo;那幸好我给你送了东西，不然你都没有力气弹吉他。

&rdo;明玥捂着嘴，咯咯笑，对周家父子之间的矛盾，她一字未提。

周自恒下意识摸了摸脑袋上的呆毛，没有摸到，他才想起来，这几日，头发都缠绕在了一起。

思及此，他扬起的嘴角又落下来。

&ldo;我给你弹一首歌吧。

&rdo;周自恒道，&ldo;唱的不好，别介意。

&rdo;

明玥作为他唯一的观众，给他鼓掌：&ldo;好啊好啊。

&rdo;

周自恒拨动琴弦，弹得是《世上只有妈妈好》。

&ldo;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

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

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棵糙

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

……&rdo;

他边弹边唱，弹得慢极了，唱得也慢极了，声音越到后面越低，越轻。

这首歌小时候明玥常常唱，是江双鲤教她唱的第一首歌，她唱得好听，被许多人夸，但到后来，她知晓周自恒没有妈妈后，就再也没有唱过。

周自恒也从不唱，明玥第一次知道，原来周自恒把这首歌唱的这么好。

明玥流下眼泪来，但她悄悄擦去了，没有被周自恒看见。

他坐在玻璃阳台上，除了他身后，四处都是黑压压的，黑压压的房子，黑压压的树丛，黑压压的云和雾，他坐在那里，像是被一切阻隔开来，没有地方能容得下他。

明玥忽然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孤独感。

她低头拭泪，又看见周冲站楼下，蹲在地上抽烟，也是一样的孤独。

周自恒反复唱&ldo;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棵糙&rdo;，周冲反复吞云吐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