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(第1页)
等帕格森的汗出得差不多了,那女人打开屋门,指指小湖:&ldo;下去游吧,您洗了萨乌那,百病皆除。
&rdo;
帕格森跳入湖水,尽情游来游去,冷水刺激得他的心脏猛烈跳动,那女人高兴得双手叉着腰欣赏。
大约游了十分钟,女人又叫他上岸,她又烧好了第二轮蒸汽。
帕格森过去曾洗过芬兰浴,但从未有今天这种极端舒服的感觉。
他理解了为什么每家芬兰人都有一个&ldo;萨乌那&rdo;浴室。
芬兰人合理地利用了剧烈变化的大温差,使自己的皮联和五脏六腑受到了最好的适应性锻炼。
&ldo;萨乌那&rdo;万岁。
浴毕,沙利文再次摆出令人唾涎欲滴的热食来招待客人,原来这才是正餐,酒、灌肠、肉冻、盐渍黄瓜和大面包。
面包是俄国式的烤法,香喷喷入口即化。
吃完后,沙利又给帕格森的冻疮处涂了獾油,然后仔细地包扎起来。
通过这段接触,沙利文对帕格森的戒心消除了。
他告诉挪威人:他原有两个儿子,都被征了兵。
一个死在苏芬战争的卡累利阿地峡战区,即著名的曼纳海姆防线中。
另一个死在彼得堡郊外。
他极度悲拗,痛不欲生。
附近有个牧师,采用了宗教和心理的疗法,才使夫妻俩恢复了健康。
现在,他们就移居到拉塔西诺河畔的这桩木屋里,追求环境和内心的宁静。
他很怕见外人,如果外人言行不注意,随便说起什么事,就会勾起他的回忆,使他的神经受到刺激。
帕格森安慰了男女主人,感谢他们的盛情款待。
他言谈谨慎,只说天气和拉普兰山区的情况。
他知道自己身负重任。
言多语失,还是少说为佳。
&ldo;萨乌那&rdo;的效力和沙利文的治疗,加上精美的饮食,使帕格森恢复了精力。
第三天,帕格森上了路。
沙利文夫妇送了他一段路。
挪威人欲言又止,终于分手告别。
帕格森暗自许愿,只要能挺过战争,他一定要重访沙利文夫妇。
帕格森的背包中已经装满沙利文塞给他的面包和咸肉,他精神抖擞地西行。
芬兰山区的人烟较稠,又逢战时,白天行路很难隐蔽。
本来,帕格森有一本挪威护照,但他考虑到目前他已是人所共知的挪威米罗格组织头头,决定还是不用为妙。
他采取昼伏夜行和尽量翻山的办法,一路上并未遇到多少麻烦。
时值盛夏,北极区只有两小时黑夜。
所谓&ldo;夜&rdo;也仅仅是太阳沉没在地平线下面而巳,天光还挺亮,辨路毫不费力。
从地图上看,罗加马河谷有一个芬兰边防军哨所。
帕格森不想因它而自寻烦恼。
他要绕过哨所,因为是山区,七拐八弯,徒增了许多路程。
罗加马河谷两岸都是陡峻的大山。